闻姚立即不动了。钟阑的眼睛仍被蒙着,他也无法用手脚将黑布解开,只能听着黑暗的沉默。
良久,闻姚声音喑哑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闻姚的?”
钟阑:“……”
那道声音疑惑、欣喜又委屈:“我把你眼睛蒙上了。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罗国君的?”
钟阑:“……”
所以你这几天是觉得我和陌生人很开心,于是又吃自己醋了是吧?
他泄力似的一下瘫了下来,将闻姚当做人肉垫子,有气无力。他用下巴蹭着闻姚的肩窝:“我当然知道你就是闻姚,你抱住我,我就知道了。若我不知道你是闻姚,还会这么配合吗?”
对方不吭声。
“你觉得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?”
闻姚在他耳垂上亲了亲:“你有我特别特别喜欢的样子,然而……”
他顿了下,自嘲似的:“对你而言不论身在何处都能活得很好,因为你有无数可以接受的选项,而我只是还算可以的一个,不是吗?”
钟阑心里忽地一空。闻姚语句里的颤意与微动击中了他,让他立刻想要否认。闻姚似乎遇到一点微小的事情就会料定自己并不爱他。
他知道,闻姚从小便没有被人爱过。或许,自己当年将他从落辰斋里带出来,是他第一次尝到被宠爱的滋味。然而他得到的甜头永远转瞬即逝,以至于任何风吹草动就会成为又被抛弃的信号。
“不是的,”钟阑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在雪地里站着、警惕而有自毁倾向的少年,轻声哄着他,“我很……”
闻姚起来,温柔地抱住他,亲吻他,将他的话都堵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