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姚恍然回神,抬眼就看到桌子另一端神情寡淡的钟阑。

钟阑从宫人手里拿过巾帕擦嘴:“再吃点吧,今日事务多,会辛苦的。”

“嗯。”闻姚回过神,端起碗,三两下便放下碗,再抬眼的时候,看向钟阑的眼神带着微微红意,有些微妙的心疼。

早膳后,等着他们的便是近来如山高、与火药有关的奏折了。

桌案宽阔,坐榻松软,两人贴着坐该是正好的。钟阑却没半点心思。

早晨刚来时钟阑心里全是事儿,对着这如山的事务竟毫无感觉,此时后知后觉,厌烦与无奈蹿了上来。他斜眼看向刚坐到自己身旁的闻姚,撇了下嘴。

算了,说了一起处理,就一起处理吧。

他拿起毛笔,蘸了下墨,摊开奏折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。

今日进展为零。

没有偶然的接触,也没有更偶然的心动。

那之后的牵手、拥抱、接吻、亲密……该到什么时候去呢?

他的懒病像是被这一堆的事情激得发作了,心底罕见的火气越来越旺。

忽然,压抑着不忍的声音,在耳边颤抖。

“陛下……你不用此般。”

钟阑:“?”

他怎么了?

钟阑回头,正好看到闻姚紧紧捏住、骨节发白的拳头。他的侧脸看上去带着隐忍的痛苦,再也无法压抑,只能一下迸发,坠入如深渊般引人陷落的瞳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