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姚身着书童的衣裳,散发盘得一丝不苟,白衣素纱,朴素而单纯。他的样貌向来是侵略的、妖冶的,此时低眉顺眼的模样与平日里大相径庭,只是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艳色时不时与清纯的气质交织,像是一层压在禁欲下的诱人色彩。
心跳快速撞击钟阑的鼓膜,他的嘴唇愈发干了。就在他迟疑的时候,闻姚轻车熟路地坐到他身旁,乖巧地摆好茶具,一丝不苟地开始整套茶艺。
他必有古怪。
钟阑警惕地盯着他,然而闻姚却没如想象中那样动手动脚,反而异常谨小慎微,一举一动都无比妥帖。悠然茶香在屋内飘荡,闻姚端着杯子,乖巧地递与钟阑。
与平日里动不动就身体接触相比,闻姚今日竟然在递杯子时端庄且小心地避开钟阑的手指,做完一切便安静地坐在一边。
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?
钟阑盯着手中那杯清澈的茶水,忽然觉得里面可能有毒,嘴唇几次触碰杯沿都不敢喝下去。
“陛下,你是不放心我吗?”
钟阑喉咙有些干:“你坦诚来说,今天到底怎么了?”
“陛下,您不是最喜欢这般乖巧的美人了吗?”闻姚微微抬眼,眼角的娇媚冲出清纯,撞得钟阑心口一跳,“许是我够不上您的眼?”
钟阑手一晃,险些撒出去半杯茶。
就在此时,有人来拯救手脚发麻的钟阑:“陛下——东南军统领已于营地外相迎!”
车队已经行驶进入东南领地。东南军各部都是急性子,直接出城来迎接。他们本来只是想要为钟阑留下一个好印象,然而此时竟像救星一样。
钟阑:“快!朕要去见见他们。”
他忙不迭从马车里钻了下去,赶紧整理衣服,摆好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