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哑巴一用那双倒三角眼看着他,他就觉得,这个崽子一定是在心里暗暗嘲笑他,对他翻白眼。

后来,他趁着四下没人,狠狠地拧了那个小哑巴的耳朵,一边拧一边说:“谁让你这么盯着我的?谁让你这么盯着我的?”

等小哑巴淌了满脸的眼泪鼻涕,喉咙里都开始发出可怖的嘶嘶声了,他才解恨的松开了手,又有些后怕:这崽子,该不会去找院长告状吧?

然而他很快发现,自己多虑了。

小崽子根本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,反而只是怯怯地,乖乖地躲在一边,甚至比以往还要更听话些。

啧啧,还挺有意思的啊。

从那以后,他就有了一项新的乐趣。

有了这点乐趣,钟健就觉得,这份工作,还是可以继续干下去的。

想到那个小哑巴被打得皮开肉绽,还哭都不哭出来的小模样,他心里浮出阵阵病态的快意,咧嘴笑了笑。

大概除了马戏团的驯兽师以外,也没有什么别的工作,可以像打沙包一样,随意抽打别的生物了吧?

而且,自己揍得越狠,那小哑巴的反应就越有意思。现在自己只要多看他一眼,小哑巴就会吓得发抖,然后拼命想找地方藏起来——可是,藏起来又有什么用呢?还不是会被找到?就像这次,自己不就是把他从树屋里拽了出来,然后吊起来用皮带抽了一顿?

只不过……

想起今天来福利院送蛋糕的两个人,钟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

福利院里的其他保育员,对他都没有半分怀疑,一听他说小哑巴感冒了,要单独住一个房间,立刻就同意了。但这两个人,居然要单独去看看小哑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