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去哪?我让我家老头子送你。”她一招手,旁边一个年老的车夫,赶着牛车就过来了。

“不用了,婆婆。”月赵本想拒绝,但那婆婆和伯伯都太热情了,她实在不好拒绝。月赵取下发上的一支金钗,塞到了婆婆的手里,“谢谢你们啊,婆婆。”

那婆婆还想将那钗子还给她,她就爬上了牛车,坚决不收。

这种牛车是专门用来拉女眷的,前面有一头大牛拉车,车上面有一个类似伞状的遮蓬,可以遮风挡雨。

那老伯问她要去哪里,月赵坐在车上,用手紧紧捂着胸前的伤口,她的嘴唇发白,额上还在冒虚汗:“我要去画学。”

那老伯扭头过来,好奇地看着她:“你去那里找谁啊?不会也是找希孟公子吧?”

“你知道他?”月赵讶然,不过她下一秒看到他手上戴着的一串珠子,更是惊讶。她这人记人脸很难,但是记东西准没错,他手上的那串深褐色珠子,她见过。就是那次和苗肆第一次来汴京的时候,那个让她帮忙拔剑的老伯伯。

她真的没有想到,竟然可以再次见到他。

原来,当时她无心地替他送终,今日,却轮到他送自己最后一程了。

他豪气地说:“在这汴京城,谁人不知他王希孟的大名啊?那可是官家最得意的门生呢!不过,你要去见他,多半见不到。以前我也拉过一车的小姑娘,全都是去画学见他的,结果等了一整天,人家也不出来相见。”

“是吗……”月赵恐怕坚持不了一天了。

“他是我相公,他一定会见我的!”

“什么?”老伯惊讶地回过头来,“姑娘啊,你说这话可没人信,整个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希孟公子没有家眷,而且他也没有心仪的姑娘,你纵使牛皮吹上天也是没人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