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赵慢慢地下了楼梯,嘴里也唱起了他来时喜鹊唱的那首歌。

“杨花落尽子规啼……”

“闻道龙标过五溪……”

“我寄愁心与明月……”

“随君……直到夜郎西。”

大雨倾盆地泼下来。

城中,一个卖猪肉的铺子灯火通明,那老板全身都是肥膘的赘肉,他边收着摊,边粗鲁地骂嚷着:“这破天气!搞得老子肉都没卖完。”

他刚把一坨猪肉挂起来,就瞥到屋檐下,有一团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。他蹲下一看,是一只猫。

“好家伙,你也来给我添堵是吧?”他看见它在地上慢慢地爬,爬得很吃力,以为它是要来偷肉,便用钳子将它夹了起来,用他平常挂猪肉的倒钩,插进了黑猫的背里,将它挂在了铺子上。

鲜血从它的后背流下来,一串接着一串,比那雨珠子还大,滴在地上,顺着雨水流向了远处的水沟。

这老板不仅长得一副凶样,手段也是十分的狠辣。他端来了一桶平时用来唰猪的热水,一勺一勺地,淋在了黑猫的身上。它也不知道反抗,就毫无生气地垂在那里。

“让你来偷肉……让你来偷肉……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来……”他狠狠地骂道。

“诶?你抖什么抖?我烫那些猪的时候,他们都没你抖得厉害。”

那老板又从案板上,拿出了一把长刀,“来,我再给你去去毛。”刮着刮着,天空突然闪了一声炸雷,轰隆一声,吓得他刀都掉了。等他捡起刀,再去看黑猫时,发现它已经不抖了。

“这么快就没气了?也太没意思了,比那些猪都死得快。”他觉得晦气,将黑猫扔到了路边,就关门歇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