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他的道心没有蒙尘,他压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。

舒愉无奈地叹息一声,“你身上何必背着那么重的包袱?即使做错了又如何,这世间,有哪一个人敢问心无愧地说,自己这辈子从没做错过任何事?”

“嗯。不过,既然做错了,就要付出代价,也不应奢求旁人还用之前的眼光看待自己。就像魔灵界,永世的放逐便是他们失足后的惩罚。”

舒愉摇摇头,“说不定,上天也不想无休无止地困着他们。”

晏采难得地没有反驳,“或许吧。但就当下而言,我看不见上天有任何赦免之意。”

舒愉漫不经心地说着:“最开始犯错的那一批人,早就死透了。说到底,如今的魔修又做错了什么呢?”

“他们原本没做错什么,但他们既然出生在那个地方,便注定会犯错。修真界的堕魔者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
舒愉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那关于同心灯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
晏采:“待我寻个时日,同师尊交流一番。师尊他,原本是打算告诉我一些事的,说不定就与此物有关。”

舒愉望着他,笑吟吟地再次重复:“你真好。”

翌日,晏采正准备上栖源峰,就接到了师尊的传唤,不免有些惊讶。

他走进静堂时,清河还是那般,数十年如一日地把玩着棋子。时间仿佛已在他身上静止,又似乎即将走到尽头。

晏采恭谨作揖:“师尊。”

清河看了他一眼,眼神还是带有一丝怅然遗憾,“出来这些时日,你的道心,可还稳固?”

“嗯。”只要他自己的那份情意没有动摇,那他如今的道心,可以说是固若金汤,再也没有什么能攻破它。

清河以手掩面,轻微的叹息从满是褶皱的手指缝间流淌出来,听得晏采心中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