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采的脸肉眼可见地又白了几分。

看到他这反应,清河刚刚才平息几分的怒气复又上涨,“你不愿意?!”

“晏采为何不能同那人结为道侣?为何非要将她抹去,才能继续修道?”晏采脱口而问。

说完,他自己也麻木地愣在原地。

先别说舒愉早就是别人的道侣,他已没有半分机会。

原来,他心中仍残留着此等不堪的想法么?师尊说的没错,他确实很恶心。

“那你为何没有遵循清规良序,与她结契?相反,你选择了无耻苟合。这种丑恶的行径早就污染了你的道心,你到底明不明白!”清河虽然已至迟暮,但他浑身威压爆发,栖源峰上流连的飞鸟都被吓地飞远了。

晏采近距离地承受着,胸中气血翻涌,又一次体验到心口被撕裂的感觉。

更痛苦的是,师尊的这个问题,他无法回答。

清河收回威压,面色也渐渐归于平静,只是整个人看起来竟似又苍老了几分,“你既不愿起誓,那就自行离开吧。我无方仙宗数万年清誉,容不得肮脏之人玷污。”

平淡的话语下,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颓丧和失望。

晏采闭了闭眼,站起身,挺直脊背,举起右手道:“晏采以道心发誓,今后自当清除欲念,断情绝爱,重修人间大道。否则,将再也无法修行。”

清河斜着眼睛看他。琉璃雪体本是上天的恩赐,他却半点也不知道珍惜。

不过,经历了那种腌臜事,晏采那如霜似雪的气质没有半分改变,看起来还是那个最适合修道的天才。

但这只是表象。

脏了,就是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