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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。

出得寝殿,沈柯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居所。他背负双手,随意走动,幼蛟又被召了出来,藏在他的衣襟里。

后者表现得十分紧张,沈柯从未见过幼蛟这般如临大敌的时候,仿佛偌大的太微垣,就没有一处安全。

他们一路往边缘地带走,直到来至外门弟子的住处,幼蛟才渐渐松懈下来,僵硬的肌肉有了点柔软的触感。

沈柯走进树林,低头问:“如何?”

幼蛟嘶嘶两声,用稚嫩的童音朝他传递神识:逃,主人,快逃。

它境界不够,更多行动源自本能,因而也只能说简单的字节。沈柯浓眉一蹙:“什么意思?你确定不是自己感觉错了?”

幼蛟呆住,缓缓摇头。

沈柯:“那尸鸟有什么问题?”

幼蛟:脏、脏!

沈柯:“我知道它脏。”用咒术剥夺生灵生气,强行制作成蛊,手段本身就不怎么光明。

幼蛟反应不过来,它还不够伶牙俐齿,大脑空空,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。但兽性的直觉又让它隐隐感觉到,它说的脏,和沈柯理解的脏不是一回事,于是拼命摇头。

沈柯满腹疑云,譬如刚刚,他往内门、中央区精英弟子等居住的殿宇走时,幼蛟给的反应极大,还有些比较中心的地域也是,用膝盖想都知道问题很大。但他就一糙老爷们儿,跟方轻鸿那种天生和灵物亲近,可以与小花小草小动物说话的不一样。

他根本理解不了幼蛟稍微复杂点的想法。何况他们没签订主仆契约,无法做到心灵相通。

想了一圈,沈柯得出的结论是:“那些地方也有尸鸟?或者说,蛊雕?”

幼蛟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
沈柯:……啥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