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轻鸿干脆道:“把我放下。”
沈柯拒绝得同样利落:“不要。”
方轻鸿一身道袍被瀑布沾得半湿,目下识海刺痛、真元干枯,连个净尘诀都掐不出,只能忍着浑身的不适,任由它黏答答贴皮肤上。
更要命的是,沈柯一个命元旺盛、灵气纯粹的阳火道体,从体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热息,正毫无遮掩地透过衣衫渗入进来,托住他后背的手掌更烫得方轻鸿头皮发麻。这个人的气息就和他行事做派一样,都带着堂而皇之的侵略性。
但他并不想如此亲密无间的,感受一个男人的体温。
沈柯垂首,眸光深深。
身临危境,保命尚且捉襟见肘,哪还能做到如平时般一丝不苟?方轻鸿衣冠不整,前襟有两道明显的划伤,洁白的道袍被剑气割开,带着血痕的胸膛若隐若现,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乌黑的湿发并作一缕缕,有些贴在颊边,有些则黏在颈侧,更衬得人唇红齿白,眉清目明。
此刻,少年剑修正瞪着他,嘴唇一张一合:“你还想怎样?”
他的下唇要稍厚些,形状饱满水润,上唇偏薄,唇弓线条秀丽,小巧的唇珠点缀在正中,引诱着人咬上一口。
沈柯回神,理直气壮道:“他抱你多久,我就要多久。”
……你赢了。
方轻鸿拿小孩脾气上来的人没办法,何田田用这招对付他时向来管用。他知道沈柯不喜欢燕长风,连带对近似类型的柳梦寒恨乌及乌,而他,则只是沈少宗主赌气之下的牺牲品。
唉,这算哪门子贵人?
方轻鸿耷拉着眉毛,在心底唉声叹气。算了算了,还是再往前走走,既然卦辞说能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人在西南,那就一定还在。
这时,终于回过劲来的柳梦寒施施然站起,不知从何处又变出柄折扇,展开在胸前摇了摇,莞尔道:“伤风败俗?”
他眼中的揶揄意味太浓,容不得方轻鸿装瞎当没看见,只能用手指戳戳沈柯,让人赶紧放自己下来。戳了下后,忍不住又碰了碰,这小子吃什么长的?胸肌还挺发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