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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方轻鸿一样,他们的外表就是真实年龄,恰巧都在筑基修为,前世同个擂台比过一场,可算不打不相识的孽缘。

方轻鸿勾起嘴角,眼内含着惯常的三分笑意:“浣花剑宗道一真君座下,方轻鸿,请多指教。”

“哦——”沈柯挑挑眉头,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了番,嗤道:“你就是那个被吹上天的道一弟子,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
“师弟,不得无礼。”

伴随话音的落下,又一名太微垣弟子从后方走出。

他看上去病怏怏的,瘦削的脸孔透着股苍白,没有和太微垣其他人一样着门派服饰,而是穿着件浅鹅黄的对襟春衫。柔软如云的衣料上,绣着精致的红杏,不像名逆水行舟的修士,倒像凡间求学的文弱书生。

他朝方轻鸿作揖:“太微垣燕长风,幸会。”

何田田腹诽:真这么知书达理,早干嘛去了。

方轻鸿倒不意外,毕竟他们那边的四十名弟子加起来,都没沈少宗主的杀伤力大。如果说其他人多少还有点顾忌,那沈柯则是天不怕地不怕,真敢在昆仑宫动武的。

而稍微能约束着他点的,就只有天师一脉的传人了。

作为窥视天机的惩罚,天师们的身体历来受限,更有多灾早夭之象,修行也不过是让他们多苟活几年。

但燕长风是个例外。

天师修为进展缓慢,他却仅用八十年,就修到了凝脉后期;天师撑死两百年的命数,他前世活到了三百多,若非魔修叩关,他用命为太微垣占卜出路,想来还能活更久。

果不其然,燕长风一表明态度,太微垣原本放任门下弟子胡来的长老们终于有了动作,跟燕长风一搭一唱地将沈柯哄回来。

直到这时,道衡真君才施施然转身,居高临下地俯瞰他们:“都说完了?”

方轻鸿立马接茬,行礼道:“是,宗主。都怪弟子们胡闹,耽搁了灵虚子长老和宗主、道桓长老的时间,还望宗主责罚。”

其他直愣愣的剑修哪懂言语机锋的弯弯绕,全看方轻鸿做什么,他们也跟着有样学样,还喊得特别大声:“望宗主责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