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岚的样貌在水汽当中有些模糊，她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有些遥远。

从来没有人在这个角度上为他着想过，一次也没有。

天之骄子，花花公子，少女杀手。

他拥有很多让别人又爱又恨的身份和称号，但是从来没有人愿意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他想要的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有了很多无法为他人诉说的难言之隐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他连自己是否痛苦都感受不到。

因为对绝大多数人来说，他不应该痛苦，甚至没资格痛苦。

所以他才会以彼之道，放浪形骸地报复伤害着所有对他抱有想当然期待的人，他当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，那又如何？唯有这样，他才能从那种窒息感中找到发泄的出口。

王侑眼眶有些发红，突然有一种被凌岚扒光了的难堪，胸口开始绵密地钝痛起来。

疼痛。

是他遇见凌岚之后最多的感觉，甚至超过了爱意和悸动，强烈到他无法忽视。但是他不讨厌这种痛苦，因为在他遇见她之前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感受疼痛的能力。

他喉咙发紧，张嘴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向她，俯身伸手捧住她的脸，哑着声音开口道，“如果你不喜欢，可以推开我！”

“！？”凌岚正发懵，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，看见他直接倾身试图亲吻自己。

这一幕何其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