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常恩紧张了一下,脚步慢了半拍。知县大人以为她走不动了,索性将她打横抱起,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原本怀里抱着的卷宗哗啦啦全掉到了地上。
“卷宗。”她刚开了口,丁牧野冲着后头远远跟着的清文喊了句:“送到榆荷那。”
随后他抱着她大步往后院的花厅行去。
在花厅用完晚饭,知县大人如法炮制,将卫常恩又抱回了她的房间。
两人在房间外的小厅里又聊了一会。
“娘子觉得封进是同谋的可能性大吗?”他喝着榆荷泡的茶,优哉游哉地问。
卫常恩见他悠闲的模样,无奈道:“不好说。杀害谢玉初的是两名男子,劫掳他们马车的也不知有几人。单凭阿妮,也不一定找得齐人。何况那两名凶嫌杀人后说话的语气像是浑不在意,许是恶徒也不一定。”
“若是恶徒,必金钱驱之。”丁牧野道,“谢二郎夫妇马车内所藏金银定然不多,怕是额外还要塞些银子。仅凭阿妮……”
“也得看阿妮是不是有至交好友罢。”卫常恩有些感慨,“七年前谢二夫人会否已怀疑起了封进,否则何至于将亲孙送到谢大夫人身边养着。”
“有此可能性。可当时便分家的话,不是更为妥当?”
卫常恩微愣,轻轻摇头道:“大人乃是世家出身,想必深知家族名声的重要。单看谢家三代往上,从未分过家。封进入赘已是先例,想必再分家更是难。再说,女子本无家产可分。谢三娘不分家的话,吃穿用度不必担忧,若分了家,酱米油盐也得细细计较了。”
丁牧野沉默了一会,不知想到了什么,极是认真地看向她:“若是咱们得了女儿,家产必要给她才行。”
卫常恩觉得脸烧了起来。她试图遮掩,微垂脑袋道:“大人,我们目前统共也不过几百两银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