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采音那会已有些疯癫,审了好几次,知县才晓得,当初谢玉初带范采音去庄子时她已有两个月多的身孕,害喜虽轻,食欲却很差,去庄子是为了换换口味。
因着未满三个月,他们还瞒着府里,谁都没说。
谢家二夫人从未觉得范采音是凶手,一直努力地在派人调查,后来得知此事,求着知县大人将范采音接出了大牢,在外头生产后才重新羁押回了县衙。
只可惜,范采音精神萎靡,进了大牢不过月余,便撞墙自尽。由此,谢玉初之案便成了一桩悬案。
“谢家二夫人可还健在?”卫常恩问道。
老钱摇头 :“去世七年多了。”
“怎记得这般清楚?”卫常恩显得有些诧异。
老钱很是感慨:“当年谷雨案轰动洪州,范氏死后知县查不出来,便封卷了。可那谢二夫人不肯放弃,十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。她离世前还派人来找过我。”
“范氏当年出身小门户。惨案后,范家颇受指摘,终日里抬不起头。谢二夫人便给了范家一大笔银子,叫他们离开了洪州。”老钱叹气,“也是极为厚道之人。”
“钱叔,谢二夫人找你所为何事?”
“她问我当初可有看过谢玉初的验尸文书,可知道确切死亡时辰。”
“验尸文书不是会誊写一份给苦主吗?为何还要相问?”卫常恩不解。
老钱道:“验尸文书是十九年前的仵作所写,里头对死亡原因、凶器、死亡时辰均无从判断。只写了,以腐肉形态气味判断,说是七日内。”
卫常恩心头一动:“腐化程度能判断死亡时辰吗?”
老钱点头又摇头:“未必能精确判断,只可从旁佐证。何况,当年谢玉初的死状太过……离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