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州离此地没日没夜骑马都要花上二十几日,路遥人远,当年不寻仇,如今回来复仇的可能性更小。
像是要确认什么,卫常恩略一抬眸,压低了视线盯着方钰文道:“当年伤害罗氏的是谁?罗氏当真一字未说?”
方钰文就僵住了。
卫常恩仍旧看着他,眼神带着探究。当年虞慕东虽当众调戏过罗氏,但连虞树贵都晓得,虞慕东不过是称重计量茶叶罢了,那么茶农便更应清楚这点,如何又会传出罗氏出卖色相换得茶叶被评为上品这样的流言。更何况,出事之前,早有前兆。方钰文作为罗氏夫君,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。
屋外春阳越加炽艳,方钰文擦了擦额际的汗,咽了咽口水道:“当日……她确实什么都没说。但……先前提过几次,说……说她有些怕叶家二爷……说他看她的样子让她心慌……”
“叶成民……”卫常恩心下敞亮了一些。一会还得去叶家盘问一番。若当年欺|辱罗氏的是叶成民,虞慕东尸体的姿势又指向罗氏之死,那么背后凶手也许是想引导他们去查叶家。
可又为什么要杀虞慕东呢?
疑团越解越乱。卫常恩就微叹了口气。
“虽说同案情无关……”丁牧野此时看向了方钰文,问他:“罗氏受|辱,为何你们关心的却是自个的脸面?”
卫常恩诧异地看了过去。
方钰文脸色变换几许,好一会才红着脸咬牙道:“若她谨守本分,又怎会惹来这等祸事?”
丁牧野微讶,像是嘲讽地笑了笑:“原来到哪都有受害者有罪论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方钰文像是畏惧眼前这位县衙官差身上的寒意,退了小半步,狡辩道,“她叫草民颜面无存……实属……家门不幸。”
“你错了。是罗氏倒了血霉才嫁进了你家。”丁牧野冷言一丢,起身大步往门外走。
他的气势凛冽,叫方钰文再不敢言,只垂着脑袋涨红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