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费了快半日,老钱直起背脊,对着丁牧野道:“面部充血,双目微凸,下喉部青紫,耳后无伤痕,乃是死于背后绞杀。”说着又指了指虞慕东的脖子,“寻常被绞杀的,颈项部位必有手抓的血痕。此人指甲缝干干净净,颈项上亦无抓痕。”顿了顿,他又拨开尸体额前的碎发,露出一小块新鲜沾染了泥土的伤口,“伤痕部位的泥土同他身上沾着的泥土一样,凶器应是地上的石头。可见,此人应是额前遭遇重击后被人绞杀身亡。”
卫常恩抿唇思索起来。凶手临时起意,拿了地上的石头当着虞慕东的面砸了他,又勒死他。一串动作快狠准,又不留自身痕迹,想必是思虑较为周全的人。
若虞慕东被杀同罗氏之死有关,为何当年不杀他?
“这具呢?”丁牧野指着旁边板桌上躺着的那具已经被摆成人形的白骨问道,“可有法子检验?”
老钱斜他一眼,吹了吹胡子:“这具还得费上半日。需蒸骨检验。”
“蒸……蒸骨?”丁牧野面色微白,像是脑补了什么场景,费力地咽了口口水,背过身去对着三柳道,“三柳,虞慕东的初检文书便按照规定来吧。我们先出去了。”
他一马当先地出了那间小房间,又退回几步,喊卫常恩出来。
“大人?”
“一会午后我们去一趟方家村。”丁牧野从怀中摸出那颗鸡蛋,正要剥,瞥了屋内一眼,迟疑地塞到了卫常恩手里,“方家村离这也不远,骑马小半个时辰。”
“虞家畈不去了吗?”卫常恩疑惑道。
“去。那头不急。拔出萝卜带出泥。”他挑眉,“本官预感这些事都串着呢。”
“像你和我一样。”又补了句乱七八糟的话。
卫常恩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