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并肩走出回廊,踏入后院花厅。才过花拱门,卫常恩停下了脚步:“倘若秦福根便是买家,他以李宝儿行踪为由,请求甚至逼迫秦氏说谎,可能性极大。”
丁牧野站在她对面,眼睛一直在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打转。心里不知想着什么,神思渐行渐远,然后被卫常恩凉凉的一句“大人觉得呢”给揪了回来。
他淡定地挪开目光,轻声道:“秦福根与李宝儿之事绝对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大人为何这般笃定?”
“方才秦氏主动认罪,凡事必都想好了托辞,我便没有当堂细问。你可还记得海青班的方熠所言?他在窗口瞧见李兆良是独自一人徘徊在巷口。直至他跑去争执,后才见着秦福根过去。而以秦氏同秦福根的证词,秦氏是在方熠离开后才出现的。”
卫常恩倏地便明白了:“若李兆良是在家中吐露真言,秦氏大可在家中便发作起来。可她偏生于夜深之时,在外头同李兆良发作。可见,她定是跟踪了李兆良,偷听了他同秦福根的对话后才知晓了李宝儿之事。一时没忍住,当场同他闹了起来。”
丁牧野含笑点头:“娘子真是同我心意相通。”
“……”卫常恩没理会他的不正经,“可她为何要跟踪李兆良?”
“娘子你也说过,子女之于母亲是无可替代的。依我看,怕是她早便有些察觉了。”
卫常恩默了一默。
丁牧野又道:“若秦氏能推翻口供,自是铁证一条。眼下还须知晓,秦福根杀害李兆良的动机是什么。”
卫常恩垂首凝思,再抬头时眼中一片清明:“大人是不是想去杨村了?”
丁牧野笑道:“李宝儿之事,需调查秦福根进入纪朴道观前的背景过往,便交由清文同三柳去查。县衙无人,午后怕是还得委屈娘子同我跑一趟杨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