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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观人群听闻八卦,顿时激动起来,已经开始谈论“王得昌背妻私会刘寡妇,李兆良黑心讹钱失小命”的戏文了。

“所以,你便杀了他?”知县大人的语调带着调侃,听得王得昌心下打鼓。他忙解释道,“大人有所不知。我亦握有李兆良的把柄。他……他不敢说出去。草民也没必要杀他呀。”

“哦?”丁牧野反问道,“你捏了他的什么把柄,竟叫他弃了五十两银子?”

王得昌便道:“大人元月才上的任,对李家宝儿之事有所不知。”

卫常恩心下一动,先前清文打探回来的线索说,去岁冬月末,秦娟娘年仅七个月大的女儿李宝儿于家中失踪。当时的知县大人接到报案也派人去寻了月余,连人的半点踪迹都探查不到。便以被人牙子拐了结案。如今听王得昌这么一说,想来这当中还有隐情。

“冬月末的那一日晚间,草民刚清账完毕往家里走。便瞧见那李兆良怀里抱着李宝儿,偷偷摸摸出了门,往城东而去。”王得昌擦了把额间的汗,“草民觉得奇怪。那李兆良一向不待见这个女儿,从未见他抱过,怎的三更半夜抱着她出门。于是草民便尾随在了后头……”

“……那李兆良抱着孩子到了城东水澄桥下,将李宝儿交给了早就候在那边的一人。那人还丢了一小袋东西给他,想必是装了银子的荷包。”

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李兆良亲手卖了自己女儿?”卫常恩心头一滞,开口问道。

王得昌点头:“原先草民是没往这上头想。可第二日,那秦氏发了疯似的找女儿,草民便……明白了。”

“听闻前头的知县大人派人找了月余,如此大动静,你为何知情不报?”丁牧野瞪着他。

王得昌吓得忙低声解释道:“这……穷苦人家免不了卖儿卖女的……也在情理之中。草民便不想多事……”

“混账东西!你分明是袖手旁观!”丁牧野激动得站了起来,撸了撸袖子,见卫常恩瞪过来,便又优雅地扯了扯袖子,端正地坐回了太师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