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锦莫名其妙地看着言奕的动作非常不解。她的怒气像是从光阴里迸发出来一样。
时锦撇开勺子道:“言奕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从前我那么靠近你,喜欢你,你爱搭不理从不在意。现在我已经只想如你愿保持好形婚的距离,你怎么就越界了。”
言奕拿纸擦去桌上的汤。修长的手指很用力地擦着,指尖发白。
时锦看着不理睬自己的言奕,揉了揉太阳穴,疲惫道:“对不起,言奕,我无法像你包容我一年一样包容你,半年我无法做到,我放假后会去趟a市看望阿姨,如果到时候阿姨身体状况良好,咱们就离婚吧。对不起。”
时锦起身回了次卧,言奕眼角发红,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,他看到刚才时锦眼里清晰的厌恶了。是他,是他高估了自己在时锦心里的地位了。他以为过去二十多年都能够在时锦心里安稳驻扎,现在依旧可以。
时锦接下来几天一直都能碰见言奕,他做好早饭,做好晚饭,像极了之前的她自己。时锦不希望这样的不公平轮轴转,她希望这段错误赶紧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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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锦看着a市来接机的父母,只是半年没见,时锦就感觉爸妈已经苍老了很多。她像是把糖果弄掉在地上的小孩一样,抱着时母哭了起来。时父接过行李箱,看着时锦身后没人,愈发不满。无论是过年还是半年前时母过生日言奕从未到场,如今自己女儿哭着回来,怎么想都是言奕有问题。
到了家,时锦吃了时父时母包的饺子,一家人在客厅里,时锦紧紧地抱着时母不撒手也不说话。
时母温声道:“乖妗妗,是不是言奕欺负你了?小两口闹矛盾了?”
时父也附和道:“妗妗不怕,言奕那小子要是欺负你,爸爸豁出老命也得找他算账!”
时锦一听时父时母说的话,眼泪如决堤洪水般从眼眶涌出。
时锦声音带着哭腔道:“爸妈,妗妗当初不该结婚的,妗妗错了,妗妗,没有幸福过。”
时父时母听了以为是女儿说气话,毕竟他们去c市看过小两口,虽然是女儿主动些,但总体还是恩爱非常。
时锦哭着说起形婚的开始,说起她所受的委屈,说起她看到的言奕和林琳,说起她的心理产生问题,说起言奕对她的种种。
时父听了攥紧拳头沉默不语,时母心疼女儿落下了眼泪。时母抱着时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见时锦心情平复,时母擦去自己的泪水,盯着时锦道眼睛问道:“妗妗,你说的没有气话,都是真的?”
时锦点了点头,眼泪又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。时母生气道:“算我看走眼,纪香那人,是不是替她儿子瞒着!还说恩爱。言奕那小子,呸,欺负我女儿,这账,我定给妗妗讨回来!”
时父默默地穿好衣服,时锦红着眼问道:“爸爸,你去哪?”
时父咬牙切齿道:“我跟言庭还算是好兄弟,如今,你从小期待的婚礼没有补,你结婚的这一年多他还和儿子一起瞒着我们,让你受这么多委屈,不把他打残,我愧为人父。”
时锦和时母一听,连忙拦下,时锦道:“爸爸,这事情我和言奕都有错,叔叔阿姨也不知情,从前女儿恋爱脑了,女儿现在只想离婚,爸爸不要生气,妗妗被吓到了。”
时母打了一下时父道:“你把女儿吓到了,这事儿,越早办越好,纪香身体现在很好,前天才旅游回来,现在约一下明天见面吧,让她把言奕那臭小子喊回来,明天就离!”
时母和时锦哄着时父让他回房休息,而后时母陪着时锦睡觉,知道时锦睡着,时母才回房,看到没睡的时父,时母眼泪唰地落下,她哭着道:“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保护好妗妗,没教她怎么喜欢人。”
时父连忙哄着时母道:“是我对妗妗不够好,才让她被言奕那个臭小子哄骗了。我已经打完电话了,明天就离,咱们以后带着妗妗旅游去,让她辞职开个喜欢的小店,咱们好好地陪着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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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市,言奕坐在书房里沉默不语,他接待了言母打来的电话,里面全是质问,言奕没有听清,他只听清了一句——时锦要和他离婚。
言奕嘲笑着自己,早干嘛去了。明明形婚是他提的,他厌恶了帮他的时锦。明明时锦努力靠近他,他厌恶怨恨。明明时锦讨厌他,他努力接近。
言奕让张特助订机票,自己开车前往机场,他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,想着:“不如就这么死了,死了时锦就会原谅自己。”只是这疯狂的想法仅出现了一瞬便被言奕的理智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