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?”景昭帝心里觉得清风和那几个暗卫还是罚轻了,竟然让自己的小主子受了这样重的伤。
星夜嗫啜了一会,偷眼瞧了瞧景昭帝,诚实道:“我以为父皇生气了,追父皇,没追到,不小心摔了。”
景昭帝将责怪咽进腹中,他反思了一下,觉得自己一言不发就离开宫宴这件事的确不对,星夜这么小,从冷宫回来后,又一直被他养在眼前,身边没个主事的人照顾,宫女太监只知道一味顺从,不敢对星夜提出的想法有丝毫反对,这样有些不妥。
毕竟他不可能随时跟在星夜身边,告诉星夜该如何做。
景昭帝略一沉吟,只觉得找一个懂事一些的伴读的确十分有必要。
不知为何,景昭帝脑海里忽然略过一个人影,在禁宫侍卫处作为官奴侍卫的秦良夜。
只是想到秦良夜的身世,景昭帝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,太复杂的人不适合星夜。
半个时辰后,太监小心翼翼将星夜全身擦拭了一遍,又上好伤药,为这位娇嫩地过分的小皇子洗了脸,还擦上润脂膏后,景昭帝得到了一个香蓬蓬软嫩嫩的星夜。
只剩两人时,景昭帝反而有些语塞,他沉默着坐到星夜身边,小心将星夜抱入怀中,怀里的小孩又香又软,景昭帝连呼吸都有些放缓,他下巴抵着星夜柔软的黑发,想了想道:“我看见星夜的生辰贺礼了。”
“画的很好,我很喜欢。”
景昭帝回忆起他当时的心情。那时他心底充斥着烦躁,还有一丝委屈。
当他看见桌上装裱精致的画时,第一反应是宫人将礼物送错地方了,景昭帝当时心情本就不好,斥责的话已经到了嘴边,却在看见画的内容时迅速咽了下去。
景昭帝已经意识到是谁将画放在那里的了,他慢慢走近,不可否认,桌上的画尽管笔法稚嫩,但着实画得不错,可以看出星夜在画之一道上的确有天赋。
画上是穿着玄衣的景昭帝,他手上牵着同样穿玄衣的小小的星夜,星夜身边是一条大黄狗,三人一同站在一个院子里。
景昭帝觉得院子眼熟,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是他第一次遇见星夜的院子,仔细看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黑点,景昭帝仔细揣摩了一下,猜测那大约是肖然。
这个猜测让景昭帝的心情莫名变好,也让景昭帝再次端详了一遍星夜的画。
这一次他发现了更多惊喜,这惊喜甚至让景昭帝心里像吃了幼年最爱的桂花金丝枣糕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