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世, 萧棣始终在他身边,为他排忧解难, 南征北战。

即使有了战功,也只是在别人眼里高不可攀,每每回到流云宫, 还是如他豢养的大狗狗一般,满是依恋示好。

这次逼宫,二人却又纠缠在一处,只望着他心满意足后得意的眼眸,心底已滋生无奈的柔软。

虽说这一世和上一世,萧棣做的都是逼宫一事,可又有微妙的不同。

萧棣望着他的眼眸,干净而真挚,总是含着笑意。

这样的人,为何会突然谋逆?难道真的只是为那封信怒发冲冠么?

谢清辞正想开口,忽觉嗓子一痒,猛然咳嗽起来。

白皙瘦弱的肩头轻轻弯出脆弱的弧度,很是不堪重负。

萧棣忙扶住他肩膀,将锦帕递到他唇边。

果不其然,锦帕上晕染出血迹。

萧棣眼眸一缩,将那带血的锦帕紧紧握在手心……

若不是病体难支,谁又会在十几岁的时候写下遗书?

想起谢清辞在遗书里苦心孤诣的种种谋划,萧棣胸口传来一阵闷痛。

那遗书里的口吻,分明是做好了命不久矣的准备……

他既然要做为哥哥开疆拓土的小马驹,自然要不惜万难帮他铲除内患……

谢清辞自然也瞥见了那抹血色,心里却异常平静。

他偶尔咳血,太医也诊断不出所以然,只让他安心静养,他心里也早已不以为意。

可他看到萧棣微红的眼眸,却不禁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