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棣双眸沉冷,声音平稳道:“此事有关朝廷清誉,若不查个水落石出,恐怕会让边关将士寒心。”

这番话不是以萧家人自居,而是站在臣子的角度上去为皇帝着想,又想起萧棣和其父关系寡淡的传闻,倒让皇帝心里少了几分忌惮。

即便萧棣不说这番话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皇帝也不能糊弄过去,听罢这番话,只能点点头道:“许徽舟,你言之凿凿,又有何证据?”

许徽舟巴不得皇帝说这句话,朗声道:“聂校尉和臣也一起来了,他一直在萧将军身畔,赢了不少硬仗,他也在那队宣府军中,陛下将他叫上来,一问便知。”

皇帝摆摆手,立刻有人将聂校尉带上来。

“陛下。”来者是个挺拔的中年人,一身布衣,在人群里并不打眼,只有气质中的冷肃,透露着他曾经的身份:“属下随将军出征之前,您还曾亲手嘉奖过,结果……就是那次出征,萧将军再也没有回来……”

皇帝认出了他,皱眉道:“萧贺不是已经投了敌军么?”

“陛下,将军的尸骨虽然难辨,但随身行囊,却也能看出身份,当时我们和敌军力战不敌,将军被包围才……”聂校尉冷冷的眼眸扫向周遭众人:“将军力战到最后一刻,只是有些心思叵测的人,他们欺上瞒下,非要属下在那陷害将军清白的奏折上签字。”

“属下抵死不从,他们……他们竟然给臣暗中下药,还说是臣得了瘟疫,这些人只留下了听从他们话的将士,抵死不从的都在几日之内无缘无故得了瘟疫……

“说到底,这些人只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罢了。”

燕平荣望了一眼丞相,登时脸色都变了:“陛下,就算此人曾是军中之人,也是口说无凭,陛下也不能听他一面之词。”

皇帝面色阴沉,看不出他在想什么:“你是说,那上百个联名上书,说是在敌军中看到萧贺的人,都是在骗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