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辞还未如何,萧棣已然眸色沉了几分,手掌按在了佩剑之上。
“殿下还是请回吧。”安大兄好声好气, 倒像是再劝告一个不守规矩的贪玩孩子:“这地方又脏又累,没什么好玩的, 若殿下想玩些新鲜的,舅舅改日给你带些好玩意儿——你看, 这靴尖都染泥了,多可……”
“哎哟哟……”一句话还未说完, 他伸向谢清辞靴子的手腕已被一人牢牢扣住。
安大兄抬头,撞进一双冷戾而熟悉的眼眸中。
是萧棣。
想起往事, 安大兄的脸色登时变了变:“又是你,萧棣!之前的账本王还没给你算, 怎么?你还要犯上么!”
“王爷言重了。”萧棣却放开了他的手,冷冷的站在谢清辞身畔:“殿下奉旨办差,象征的自然是陛下, 若说犯上,还是王爷更胜一筹。”
“你……”安大兄脸色青白,眼神阴阴的:“萧棣,你不过是个叛贼的儿子,本王是陛下亲封的王爷,谁给你的胆子在本王面前顶撞!”
“是本王让萧棣协同办理此事。”谢清辞扬声道:“王爷,本王圣旨在手,也不和你多做纠缠——今日我们来此地,就是来划分田地的,你也知道当时的圣旨,自己把多余的田让出来吧!”
话音一落,安大兄的脸色登时变了,他摆摆手,身后的几个大汉登时围拢上来。
谢清辞挑眉道:“怎么?王爷不会是想抗旨吧?”
“你休要拿旨意吓唬我!”安大兄眼神冰冷下来:“这些人是本王招来的,这些灌溉耕地的器具也是本王出的银钱,本王早在陛下那里报备过,陛下都默许这赋税是给本王的!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后辈,也敢来朝本王动手!?”
“可惜安王爷嘴里的是默许,本王手里的却是实打实的旨意。”谢清辞抬眸,冷厉的扫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户部官员: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?测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