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是不信任臣么?”萧棣道:“臣此番只是想让殿下好睡,若殿下……确是忌惮臣,那屯粮一事结束后,臣立刻搬出寝宫。”
一番话说罢,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。
萧棣轻勾唇角。
如此,他只能……当做是哥哥默认了。
门推开,月光倾斜而下。
谢清辞乌发披散,披着月白中衣,裹着一床被子,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。
白日雷厉风行大杀四方,夜晚却像个对周遭环境满是胆怯的毛毛虫。
萧棣望着床上的谢清辞,只想飞奔过去牢牢把那毛茸茸的脑袋抱在怀里。
无关情欲,只想好好疼宠呵护。
可他知道此举反而会惊动谢清辞,强自停住脚步按捺住心疼道:“殿下莫怕,臣就在此地陪您。”
萧棣竟然还拿了个蒲团,直接在外殿席地而坐,满脸不越雷池一步的清白。
谢清辞:“……”
月光洒在萧棣身上,显得格外孤清。
谢清辞看了看身畔空着的小榻,动了动唇,却终究没出声。
萧棣沉默的背影给了他无限的安定,谢清辞在熟悉的气息里,终于渐渐忘记那可怕剧情,沉沉睡去。
第二日一早,谢清辞起身,准备前往户部,之后一起去京郊重新划分田地。
萧棣已经穿戴好,等在门外,眼底隐隐有血丝,想是昨晚并未安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