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他只觉得是两个哥哥都眼看大势已去,他又病弱,皇位才顺理成章到了楚王手里,如今再看,却觉得楚王早早就已开始谋划。

谢清辞低声对谢怀尉道:“楚王身畔坐的少年,父亲是江州王,领着几个省的兵权。”

谢怀尉提了提眼角,果然看见楚王正和一少年相谈甚欢:“咱们弟弟挺出息啊,这手伸得还挺准。”

语气里有几分不在意。

谢清辞顿了顿:“也不能太过大意。”

“他真当手握兵权的人那么好拉拢?”谢怀尉嗤笑一声:“别被旁人吃的骨头都不剩。”

他好歹上过战场,知道这些所谓封疆大吏的真实模样。

自持和新皇一起打下了这天下,又有封地爵位,为人倨傲目空一切,太子都不放在眼里,更何况像楚王这种后辈……

谢怀尉没把楚王放在眼里,但却牢牢关注着萧棣。

如今太学新开了骑课和射课,他正憋着一口气准备和萧棣争个输赢,一雪前耻呢!

辰时上射课,午时之后是骑马课。

太学的园子里,立了几个草垛子,供少年们初学射箭时使用。

少年们不少出自弓马世家,提弓便像模像样的搭箭发射。

萧棣望向裹着绸缎的箭身,沉如点漆的眸子翻涌着雀跃和渴望。

他已许久不曾射箭,击杀。

在战场上淬炼出的嗜血欲,在除掉燕铭时如星火般燃起,直到此刻已渐成燎原之态。

他渴望血与肉的碰撞,渴望原始的,战场上的刀箭厮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