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了燕铭一人保住了几百口人的性命,他萧棣可不是救人了么?

荣公公一时也辨不出真假,只能颤抖着应声:“是,是啊……”

萧棣年纪不大,说的话却常常让人感到有雷霆般的压迫之感,荣公公非但不敢去追究真相,甚至……还自欺自己,萧棣是真的去救人了……

萧棣上岸,径直往太学走去。

荣公公:“???”

“……您不是要还有重要事情办么?”

难道萧棣嘴里的要事,便是摘几朵无关痛痒的荷花?

萧棣低头深嗅荷花,语气很是郑重无辜:“给哥哥摘花,难道不是要事么?”

荣公公:“???”

这花是给他们殿下摘的?

荣公公在风中彻底凌乱了。

眼睁睁望着方才凶如修罗的萧棣,捧着清透无辜的白荷乖乖朝太学走去,明明还是那身形,但眨眼之间,已从独行荒原的野兽,变成了家养的大狗。

满脸写着乖驯念主。

荣公公瞠目结舌,心里浮现一丝忧虑。

有些人的暴戾不驯是骨子里带的,别说萧棣眼下叫他家殿下哥,就算跪下叫爹,他也丝毫不信此人会真心拜服。

荣公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萧棣对他家殿下究竟有何图谋,才肯下了血本这般伪装自己……

他只是愈发莫名相信,只要是萧棣滋生了心思,定然是神佛都拦不住的。

夏风温柔,萧棣手捧荷花,不疾不徐的走到太学的窗畔。

谢清辞正在答题,忽然听到窗畔响起笃笃声。

他微微皱眉,抬眸看了看巡场的师傅,没有理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