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棣对人心的算计,对局势的掌控都让谢华严大为意外。

自己的幼弟向来是个心思单纯的,身畔有个既缜密又凶悍的狼崽,也不知是福气还是祸事?

殿外,燕铭和谢清辞互相冷嘲热讽了半晌,没讨到便宜,悻悻离开了。

萧棣看向谢清辞。

若是没有谢清辞,自己会沉默的承下这一切,他生性孤僻倨傲,对这些狂吠向来不屑一顾,但今日才晓得,有人站在自己身侧,赶跑那些可恨之人,是件多快意的事。

小殿下站在那里,和他一同分担着嘲笑和奚落,尽力的袒护他。

不该这样的。

萧棣握拳,眼底再次升腾起如冰刃般的戾气。

那些狗东西不配在谢清辞耳边狂吠。

他要凌驾一切。

将身侧这个骄纵又不能吃苦的小殿下护在身后。

萧棣跪在宫廷外的砖地上,阳光斜照,拉长了少年的影子。

几个宫人簇拥着一个内监走过来,内监怀里抱着个喝得醉醺醺的十二三的男孩子。

是楚王。

楚王听了燕铭的鼓动出殿,看到萧棣果真跪在地上,挣扎着要下来。

“这青砖地上还有砂石呢!”抱着楚王的内监踢了下石头子,劝道:“我们小殿下的脚都要磨破了!”

“本王偏要下来!谁敢阻拦!”楚王趁着醉意,霸道的喊了一声,从太监怀里跳到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