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棣皱起眉头。

他自然晓得此人是风头正盛的安家长子,妹妹恰是当今皇帝的宠妃。

但那又如何?

那人的脏手,竟妄想触碰谢清辞的鬓发?甚至还丧心病狂的讨要谢清辞画的扇子。

谢清辞在端午时只画了一把扇子,长河落日,还说自己是哥哥,这扇子是送给自己的——

此人是什么肮脏的东西,也敢伸手去碰谢清辞,也敢讨要哥哥亲自画的扇面?

萧棣冷冷一笑,被压抑许久的嗜血欲望在胸腔翻涌,让他不自觉的握紧手心。

安长兄本只想着煽动东宫卫出手,他们中但凡有一人朝他动手阻拦,他就立刻大喊大叫装伤势严重便可,之后的事情,陛下若是有心,自然会抑制东宫卫,顺便给他体面。

谁晓得他戏刚开始演,那几个东宫卫没动,半路蹦出来的萧棣倒动手了!

还是真动手!

这小崽子当着那么多人把自己扔到了护城河里?

他的面子还往哪儿搁?

安长兄在侍卫的协助下狼狈的爬上岸,从头到脚都在滴水,他也不换衣衫,二话不说立刻去皇帝面前跪下诉苦:“陛下,臣身为贵妃长兄,天子面前,众目睽睽之下却被人谋杀,臣受委屈倒还罢了,此人岂不是要反了天!”

他本来还怕自己情绪积累不到位,演起来太过浮夸,但经了此事,一腔怒意委屈,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可怜无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