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尉眸光清澈,他还没有太多的心计和遮掩,像春日骄阳般爽朗。

这两个皇子,其实都是单纯的性子,一个夹杂些英气,一个却……萧棣目光不由得瞥向窗内的谢清辞。

……却有些娇气。

即使之前和燕铭凶巴巴的来折辱,那拳头砸在身上也不痛。

春风吹拂,谢怀尉的笑在耳边荡漾,眼前的窗内坐着谢清辞。

萧棣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柔软情绪。

“看来胡太医的医术还真是好!”谢怀尉抬头,眸中盛满了看到萧棣恢复的喜悦:“若是这腿废了,那多可惜啊!”

可惜。

萧棣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握了握。

还没等萧棣回神,小臂已经被谢怀尉抓在手里,跌跌撞撞进了门。

谢华严坐在上首,他一向清冷端肃,在军中曾和萧棣有交集,如今见面难免尴尬,目光一碰便淡淡移开。

许是察觉到萧棣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眉心了一瞬,谢华严微微有些羞窘,冷声呵斥弟弟:“你都是封王的人了,还这么毛躁不重身份?”

谢怀尉登时察觉了哥哥的窘迫,望了望桌上的朱砂,又瞟过萧棣干净的眉心,恶作剧般笑道:“既然萧棣恰好出现,又看到了我们这个样子,不给你也点个眉心痣,我们可不敢放你走!”

说着,已经笑嘻嘻的去拿笔:“今日是端午,谁都跑不掉,只要给你也点上,就不怕你去说……”

萧棣知道这玩意儿。

据说是家人给孩子保平安时用的。

他是孩子的时候,从来不知道被长辈用这笔点一下是什么滋味。

现在他已经长大,也不必再祈求旁人赐予的平安。

谢怀尉扣在他身上的手,稍稍一扯便能拉开,但萧棣却僵住了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