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辞一怔,片刻间已想明白了萧棣的做法。

萧棣眼下看起来沉默乖顺,骨子里却还是前世那个冷戾孤僻的暴君。

无法对任何人放下防备,也因此,对陌生的环境充满警惕提防。

那来路不明的药,他自然不会轻易去喝。

只是……一个十几岁的少年,要受过多少伤,才能对旁人提防到宁可亲手割腐肉也不去碰汤药呢?

谢清辞目光轻顿,道:“胡太医陪我走一趟吧,先看看他的伤再说……”

谢清辞想,若是胡太医独自去了,萧棣表面就算再配合,等人一走,又不知会如何阳奉阴违,自己跟去把话讲明——

至于萧棣是乖乖配合,还是执意自生自灭,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了。

午后,萧棣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,眯眸晒太阳。

谢清辞领着胡太医到了他的院子,脚步轻轻一顿。

上一世杀伐决断的暴君,此时独自拖着残腿坐在阶上,像个离群狼崽,寒气凛凛,又伶仃落寞。

谢清辞深吸口气,半晌,才走上前开口道:“你的腿怎样了?”

萧棣转眸。

谢清辞这是……特意来看他的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