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棣渐渐了然。

谢清辞是在害怕。

他虽笑起来眉眼弯弯,但接近马匹时却怯怯的,眼尾那颗艳如海棠的小痣也颤巍巍,无端显出几分可怜。

倒是和那次凶巴巴对他拳打脚踢时判若两人。

也是,谢清辞从马上摔下来不久,他这么娇气,必是害怕的,只是不晓得为何还要硬着头皮骑马?

正在思量,窗外又传来几声起哄。

萧棣望过去,发现谢怀尉果然也来了,他在马背上翻转挪移,做出各种惊险漂亮的动作,引得一片叫好声。

隔着日头望去,能依稀看到谢清辞正一脸笑意的仰脸,和马背上的谢怀尉说些什么,眼眸里盛满了亮晶晶的艳羡。

像是落了春夜的星辰。

萧棣倏然握拳,不由想到——

那个动作他也会,还是他八岁时就会的伎俩,谢怀尉也就是骗骗外行人罢了。

谢怀尉讲得很是兴奋,他似乎在讲解骑马的姿势,还一股脑怂恿谢清辞上马。

萧棣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出房门,瞥了一眼,发现谢怀尉拿着缰绳的姿势也和那书上不同,显然是自己的经验。

他又冷冷想,若是谢清辞按此人所说学马,岂不是要误人子弟?

到时出了事,说不准还要让自己顶缸。

萧棣大步走上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