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棣目光一闪,目光中刚腾起的戾气迅速收敛。
他敏锐地察觉到,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。
谢清辞知晓了赵婕妤之事,怀着心事漫无目的踱步,不知不觉却走到了萧棣的院落。
还未走进,已听到庞章尖锐刻薄的声音传来:“这茶具可是稀罕物,怎么能放你这个小叛贼这里?”
“这可是我们殿下最爱吃的点心,这东西也不是你能吃的!”
……
屋里的人个个嚣张,气势汹汹指挥着下人搬东西,没过片刻,萧棣屋中的物件几乎被搬空。
萧棣始终沉默,冷眼旁观屋内的东西被一件一件搬出去,丝毫没有起身阻拦的意思。
一束光恰好映在他睫毛上,闪动的黑瞳镀了一层金色,显得安静又漠然。
谢清辞有些意外,从萧棣的侧脸中,他看出了几分逆来顺受。
也是……他此时只是一个叛将之子,又带着腿伤,初来此地,和这些下人硬着碰也是自己吃亏。
“你不是赵婕妤养的好儿子么?”嚣张的声音从窗户中传出来:“赵婕妤是安贵妃的人,你不去找他们讨口饭吃,干嘛来找我们殿下!”
“赵婕妤是你养母,她……”
萧棣抬眼,恰好看到窗棂外的一个侧影,眼角的小泪痣泛着灼灼的水红,像是盈满了露水的海棠花蕊。
是谢清辞。
萧棣心念一动,难道这些人是他派来欺辱自己的?
“我和她早无任何瓜葛。”萧棣在心底冷冷一笑,语气终于生出一丝波澜:“她已不是我母亲,你们不必再提及她!”
“是吗?”有人立刻拖长声音道:“那你腰间带的荷包是她绣的吧,不如给我们玩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