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悄声些……太子殿下还没出宫呢。”

燕铭口无遮拦道:“这有什么好悄声的,事实如此嘛!”

“龙少了一爪那还是龙吗?太子少了一指,还能当太子吗?”

谢华严恰在前方和几位东宫的官员对谈,听到这话后面容一僵,眼底掠过暗淡。

此事涉及太子隐痛,太子没有出声,那些官员们也不好上前呵斥,自然都纷纷装作没有听到。

谢清辞轻轻皱眉。

上辈子便是如此,他听到过议论哥哥的冷言冷语,却没有一次上前争辩。

因为他总觉得哥哥立在白玉之上,不会被这些碎语影响,又何必和这些人理论,去再次揭哥哥的伤疤呢?

可他如今却明白,就算不去理论,伤口也不会愈合,反而会在角落疯狂生长。

而哥哥也会难过,会失落,隐忍久了,仁爱宽厚的心也会渐渐滋生出阴戾冷漠。

上一世哥哥逐渐防备二哥,想必和这些流言蜚语关系密切。

谢清辞径直走上前冷道:“燕世子好大的口气,你又是何等身份?竟然当众议论起谁能入主东宫了!?”

燕铭回头,看到是谢清辞,没太放在心上:“我就随口说说,况且我也没说错什么啊!”

燕家是开国元勋,又有安贵妃撑腰,气焰嚣张丝毫不惧。

“哥哥受伤,是因为上战场杀敌,”谢清辞尚是少年身量,显得单薄纤细,可一双剪水瞳清亮,望去从容冷冽:“他当时本可以像你一样离开,是为了保全城中百姓,才不管安危上前厮杀!哥哥仁厚果敢,负伤后还被父皇亲口夸赞!难道上战场负了伤,非但得不到尊重,还要被你鄙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