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小殿下素来心软,甭管什么鸟啊雀啊飞过来,都说是一份亲缘,留出地方给它们筑巢,用轻柔的柳枝做挡板遮雨,还偶尔去逗弄一阵。
可不知为何前几日性情大变,竟“六亲不认”让他把燕子都打杀了。
谢清辞心里覆上一层寒意,他轻咳一阵,苍白的唇瓣透出绯色。
他从未下过命令,是有人来过。
那本书中记载的恶事,也许只是冰山一角。
真不知他上一世摧毁了多少美好。
谢清辞望向远方,轻声道:“春阳尚好,燕雀何辜?”
春柳一怔:“殿下说什么?”
“无事。”谢清辞勉强勾勾唇角:“把从前那片屋檐再留出来吧——”
只是不知那燕子还愿不愿意来?
“害,我弟弟的心肠还真是棉花做的。”谢怀尉挑挑眉,往椅子上一坐:“哎,今日那小白眼狼真要来你这儿住?”
谢清辞嗯了一声:“不是已经有旨意了么?”
谢怀尉不置可否:“你敢和他住一个屋檐下?”
“……”谢清辞一顿,也不知是回答哥哥的话还是说给自己听:“他如今才十五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