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主子明明才十五岁的年纪,却没有半丝少年人的明亮快活,整个人跟林中深处的小崽似的,藏着一股幽暗的杀意。

他不想看小主子这模样……可眼下如此处境,他又能说什么呢?

后日一早,萧棣咬着牙起身洗漱。

他顶着战俘的屈辱被拉进京,挨着鞭子两三日水米都没打牙,又被燕铭打断左腿拖拽于马后,稍稍一动剧痛便涌上全身。

看守他的侍卫皆幸灾乐祸的望着他拖着残腿步履蹒跚,眼神里都是不屑和轻蔑。

萧棣冷汗涔涔,却自嘲的翘起唇角。

成则为神,败则为寇,他早已习惯了人情冷暖,也从未期盼过谁会向他伸出援手。

燕家坐落在皇城之内最繁华的街巷,萧棣带伤一路步行至此地,脚步虚浮双唇苍白。

燕家看门的守卫早已知晓了圣旨,直接将人引去正厅。

路过正厅时,有人恰从回廊外的花窗匆匆走过,侧脸望去有几分眼熟——

似乎是谢清辞身畔的太监,萧棣眸光一凝。

燕家父子坐在厅上,看到萧棣来家中奉旨道歉,也并未如何难为,只不咸不淡的接过了茶。

萧棣在心底冷然一笑。

燕家父子突然温良恭俭让,背后的原因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