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阳光照在身上,谢清辞微微有些怔忡。
说起来,上一世夺走谢家江山的萧棣,此时才十五岁。
还恰是落魄之时。
就算他以后再所向披靡,现在用用心思也定能除去……
谢清辞心思翻转,却听谢怀尉笑道:“三弟,下车看看吧,那些俘虏正等你检阅呢。”
马车已经停在德胜门前。
谢清辞刚下马车,就听到门前的空地随着马嘶响起一阵阵喧闹的笑意。
一个锦衣少年正在策马疾驰,马蹄荡起浮尘,马后悬有绳索,似乎拉了一个人。
虐俘?
谢清辞皱眉,周遭嬉笑议论声登时有些刺耳。
“听说那马早在前两天就被喂了药,性烈得很,谁都受不住吧。”
“听说这小叛贼是从进城时就拉了来,没喂一口饭食,拖行了好几里路。”
谢清辞神色一沉,走上前正想要遏制,却登时哑了声音。
飞驰的马后拖行着一个少年,他双手被缚,衣衫已经破旧不堪。
马蹄荡起阵阵尘埃,他倔强的抬起沾了脏污血迹的脸庞,俊美黑瞳在马蹄扬起的尘埃里仍寒气逼人,望去有遮掩不住的阴鸷之气。
是萧棣。
谢清辞一僵,眼眸无法从他身上移开。
他费尽心机想要除去的敌人,此刻不是浴血的杀神,也不是冷戾戏谑的君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