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看见她面上流露出来的欢喜,只是含了笑意瞧她:“宗室里面郡王颇多,若不是因为你姐姐,朕何尝会想起来单独下旨召她?”
本来是不必下这道特旨的,毕竟太后半整寿,血缘相近的宗室总要进京贺一贺,但是今年出了许多事情,太后身子不好,便一切从简,说是连着七十整寿也不必折腾了。
宗室们虽然畏惧太后多年,但将来的天下终究是圣上来做主,当年宫闱事有许多人知道,一旦被人抖落出来,大家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,这个时候不表态才是最好的。
云滢上前几步勾住圣上的颈项,到他怀里去狠狠地亲了一口,“七郎哪里是为了我姐姐,分明是为了叫我高兴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”圣上等云滢松开了他,才将纸上的令牌纹样指给她看:“你母亲早逝,否则她在京中,要进宫陪你生产才最方便,这是入宫的令牌,朕叫人做两块,回头加盖御印,将来她们进宫也就不需要报知皇后了。”
郡王侧妃是上了玉牒的,但是终究只是侧妃,她要进宫陪伴云滢一直到生产,还是十分不容易的。
云滢笑着应声,却又有些疑惑,“另一块是给谁的?”
“你喜欢给谁就给谁,东西给出去就是阿滢的了,你想赐给谁朕还会过问吗?”
圣上望着她,轻声道:“朕现下是能时常同你在一处的,但是事情那么多,总有顾不上你的时候,有家人能陪你说说话,阿滢孕中也能少些忧思,多吃两口东西。”
云滢现在怀着身孕,但实际上根本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,除了太医院使的诊断叫她惊喜,实际上没觉出来哪里辛苦。
“七郎未免也把我看得太娇气了一些,这孩子乖得很,哪里就叫我忧思了?”
她现在从那种小心翼翼的惊喜中缓过了神,反而觉得圣上实在是大惊小怪,“前些日子七郎这样那样的,我不是照样能起来和你淘气的吗?”
他以前有这样对怀着柔嘉公主的周婕妤吗,人家不是照样把孩子养得周正齐全?
云滢不说这些还好,但一提起这个来,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微妙了,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夜里会更容易动情一些,原本三四日才得一次,可后来几乎是夜夜不空的。
圣上心下微微一动,若不是院使诊断出来,恐怕她今天这个时辰也起不来身。
她的秀丽与奥妙是他早已探求过的,但是每一次见到的时候,仍然会有再度挞|伐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