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帏帐之中,即使是枕边人也无法瞧见他平静的面容上是否带有赧色,“朕也没有那种嗜好。”
女子哺育期间身前最是丰盈可观,又有一种区别于妙龄女郎的体香,圣上不知道她是看过什么歪书,怎么就想到了那处去。
男子在这种枕畔私语的时候哪里肯吃亏,圣上定了定心绪,淡淡道:“不过若是你喜欢,将来等你有了皇子或是公主,朕偶尔一试也无妨。”
她要是生育了皇子或者是公主,也是不必亲自喂养的,与其白白浪费,倒不如教人细细品尝一番其中滋味。
云滢原本只是觉得圣上平日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极为克制的,她这样取笑,便是官家真的夜间驾幸王昭容的成平殿,大抵也回有些不自在。
谁想到他会扯到自己的身上来……
“您叫他们进来问问罢,”云滢取笑归取笑,她停顿了片刻,“好歹是圣上的公主,殿下又那么小,或许是真的病得厉害,才叫昭容娘子慌神,半夜大动干戈来请官家过去。”
“要是将来嫔妾真的有幸生下皇嗣,孩子若有痛楚,想来第一时间也是要寻官家的。”云滢低声道:“哪怕官家不是通晓医术的太医,可有了您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。”
她尚有自知之明,圣上能瞧中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舞姿与美貌。
最能打动一个位高权重男子的东西,往往就是一个妙龄美人的真心,哪怕真正的爱慕只有两三分,但只要能叫人觉出十二分来就够了。
可是真心并不能光靠口中说一说,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,她要叫圣上真正感受到,就要拿出一定的诚意来。
能恰到好处地吃些醋,但也得叫他明白自己也能为了他贤惠起来。
他这样的话还是有几分体贴的,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酸意,公主要是真的重病,哪怕今夜是皇后侍寝,恐怕也要体谅一番昭容拳拳爱女之心。
但要是公主只是小病呢?也值当她轻易把官家从别人的宫里叫走吗?
云滢说这话的时候手仍轻攥着他寝衣的衣领,虽然要挣脱一个弱女子的束缚并不是什么难事,可她的情态着实是极为依恋人的,叫人有那份推开的力气,也不会有推拒的心。
圣上忍俊不禁,她这副语气语调,像是完全为了他才不得不大度贤惠似的,听这意思要不是延寿公主生病,而是王昭容自己身子不痛快,恐怕就是即刻要咽气她也不肯放人进来问一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