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她哭过之后又要怕他认真生气,还总能找些冠冕堂皇的奉承话来堵口,那份楚楚可怜与狡黠算计把人折腾得没了脾气,下次待她时反而还不自觉地多了几分耐心。
因此圣上行事的时候,下意识地觉得她受不了一点点的疼,他那处又生得与她有些不符,毕竟是初尝□□的姑娘,总得叫她尝到许多床帏间的甜头才好畅意而为。
好在她那份胆颤怯懦等到真真正正体验之后就已经消失殆尽了,甚至有些不满他那般不疾不徐,央求着他进一步探索内里的风光。
待女郎也愿意稍加配合之后,这一切就是水到渠成,便如宝剑入鞘、钥匙解锁一般天生契合。
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素了一段时日,若真想要放肆起来自然有的是手段来叫云滢求饶,然而到底顾虑到她初次承恩承受不住,只叫她登上两次极乐太虚之境就草草收兵,揽了这个气息不匀的姑娘躺在床榻上。
天子的居室和宏大的内殿形成了反比,卧寝之所讲究狭小聚气,两人交颈而卧,又刚刚经历过一场无边风月,身体上的亲近将白日的规矩体统通通消去,只留下夜晚的静谧与亲近。
“身子还难受么?”
皇帝将她被汗浸湿的发丝撩到身后,察觉到她不安地动了动,以为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又不敢直言,温声同她道:“殿内尚有女官,叫一个相熟的来给你瞧瞧?”
云滢听圣上这样云淡风轻地提起方才的激荡,几乎要将自己埋入锦被,她所经历的一切和以前的认知完全不同,确实不好同圣上明说。
两人燕好的时候她完全没觉出来有什么,可等那种奇妙的感觉退去的时候才会迟钝地感觉到一点酸涩,那种到后面都舍不得人退出的孟浪,叫她有些羞愧。
“奴婢只是觉得……实在是太不该了,”云滢纤长的双手将她的面颊全部覆住,只有女子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面传出来:“哪有好姑娘会像我这个样子的?”
圣上回忆起她方才轻而媚的声音与柔软纤细的腰肢,有那么一霎那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再覆上去,但他静待了片刻,最后只是拨开了她的手,叫那张皎皎面颊露了出来。
“男女敦伦,有何说不出口的?”
她平日里十分大胆,可真到坦诚相见的地步觉得不应该放得开,实在是一件叫人惊诧的事情。
圣上略含了调笑的意思,在她耳畔轻语:“这么难捱的时候都能忍着不哭,还不够好吗?”
男子无论在外面多么光风霁月,可到了床第间总是会有些深藏心底的劣根性,他初时神识清明,自有闲心来周全温存,可到了后面亦生出些阴暗想法,反倒是磋磨得她不上不下,脸都红了几分。
云滢被迫与圣上四目相对,她闷闷道:“奴婢是怕官家不高兴我这般轻浮不知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