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伯父是个冷酷的人。”纪安洵说。
“商业联姻,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,这段婚姻在两家的长辈看来是强强联合,各得所利。只不过谁都不知道,母亲是如愿嫁给了她喜欢的人,并且抱着期待,对方也能喜欢她。”闻月州轻嘲,“一厢情愿。”
纪安洵说:“你恨闻伯父吗?”
“恨的。”闻月州想了想,“母亲说他很可怜,他有想娶的人,可最后只能娶一件互惠互利的商品,他无能违抗,还要对这件商品保持应有的尊重和礼貌,这对于一个从小高高在上的天姿骄子来说,是莫大的耻辱。母亲说,至少她穿上婚纱的时候,是高兴的。”
纪安洵说:“伯母是个温柔的人,容易被伤害。”
“可她对我很残忍。”闻月州转头,“我也对你很残忍。”
“你不残忍。”纪安洵吸了吸鼻子,冷静地说,“你只是觉得我离不开你,也没料到自己会在国外待那么久。你无法在我和伯母之间做出选择,也无法向大哥开口要接我出国,伯母的身体和学业工作、还有来自两家的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气,你无法静心思考,只能无力逃避。”
“闻月州。”纪安洵骂他,“你是个胆小鬼。”
“是。”闻月州说,“我是个胆小鬼。”
“但是你顾虑得没错,我本来就是个偏执又任性的坏蛋,只会把你的离开当做抛弃和背叛。不过我现在稍微长大一点点了,现在我能理解并且支持你的选择。”纪安洵说,“伯母只剩你了,你必须要保护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