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安洵脑子一晕眩,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哪吒闹海,搅得他翻涌滔天。

一通电话结束,车上人各是各的心情,闻月州驱车驶入地下停车场,说:“我送你上去。”

“不需要,这是我大哥的地盘,我又不是不识路。”纪安洵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,但他不管不顾,戴上墨镜、提着食盒下车,隔着半面车窗阴阳怪气,“去找你的对象吧,我待会儿自己回!”

闻月州没动,只摇下车窗对那气呼呼的背影说道:“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
“呸!”纪安洵不搭理,冲进了电梯。

电梯内只有他一人,他踩着地撒了会儿气,简直蚂蚁挠心,恨不得冲下去让闻月州吐出那个人的名字来。

电梯在三十层停下,纪安洵脚下还藏着愤怒,小牛犊似的冲出去,和人撞了个正着,差点没把食盒撞飞,好在那人伸手一拉,将食盒救了回来。

鼻架被撞歪,硌在鼻梁骨上,纪安洵捂着鼻子,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抱歉。

席春庭瞥了眼他手里的食盒,说:“又来求你哥给白连资源?”

这声音冷得要掉冰渣子,纪安洵不用抬头都能听出对方的身份,虽然对方的猜测有他曾经做过的傻逼事做依据,但他心里憋着气,出声也同样不客气,“这是我们的家务事,和席总没沾半毛钱关系,闪开让道。”

席春庭生得高大,浑身上下都透着强势冷酷,光站在那里就锋芒逼人,反观纪安洵红着双眼尾,好一只漂亮小可怜。两人的气势差距悬殊,站在席春庭身后的几名助理眼观鼻鼻观心,暗赞纪小少爷真是虎逼。

不过传闻中的纪安洵不是脾气十分好、对谁都能笑成一朵花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