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还蛮想听到她有些娇嗔的埋怨,不知为什么今晚没有了,他说不清是该惊喜还是遗憾。
床的另一边轻轻下陷,陶予溪躺下后,没等他搞小动作,就说:“画展的第一天我必须要在现场,但是明天开始我就可以不在了。”
殷问听出她有话要说:“我这几天把时间腾出来了,可以继续在这里陪你。”
“不是……明天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嗯?为什么?”
黑暗中,她摸到他的一根手指,像个孩子般小心地握紧它:“明天回去以后,我们就领证吧。”
殷问脑中轰然。
她能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了很久。
再开口,他声音已哽咽:“你同意了?”
“嗯。”
夜幕里,这轻轻的一声显得格外清晰,而且动听。
他的气息慢慢覆盖过来,呼吸声也近在耳边。陶予溪一阵恍惚,身子已经被他拉进怀里。
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。
明明血液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搅得天翻地覆,他还是竭力克制道:“旅游小镇现在的处境还不明朗,我也可能会一无所有,这样你还要我吗。”
两个人身体贴着,他一边问,一边无意识地用一只脚轻轻踢她。
陶予溪感受到了,分出一丝心神:看来腿脚恢复得不错。
殷问屏息间,没听到回答,只是从她的眼里看到盈盈的光。
他不再等她说什么,手臂紧紧收拢:“我知道,你说过的,你要养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