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换上墨蓝色的丝绸睡衣,比起陶予溪给他临时买的那套棉质睡衣更衬他的气质。
刚出浴的男人,湿发黑眸,衬得皮肤白玉无瑕,唇色则比平时红了两三分。
她不由得想起在b市的那一个多星期里,他主动做饭打扫,每天睡着沙发,因为不想打扰她连远程会议都刻意压低声音……方方面面,他一直在默默地迁就着她。
她唇角微翘。
从她喜欢上他,到确认他也喜欢自己,这段时间来她处处都看得到他身上的好。
如果,入夜时不那么“居心叵测”就更好了。
“我帮你吹头发。”她说。
殷问有些意外,刚到嘴边的“不用”两个字拐了个弯,变成一个字:“嗯。”
暖融融的风伴随着柔嫩手指的拨动,在殷问的发顶来来回回,轻盈无比。殷问不知道小时候母亲是不是也这样帮他摆弄过头发,他的记忆中没有多少温馨甜蜜的亲情。现在,却有一种让他无比眷恋的东西正在渗入心脏,他微垂着头,眼眶漫上湿意。
陶予溪不知道殷问的微妙心情,她仔仔细细地确认好每一处头发都吹干后,殷问也调整好了情绪。
卧室的床很宽大,两人并排躺着一点也不觉得拥挤。
但殷问更怀念b市公寓里那张一米五宽的床,那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靠得很近。
大灯已经关了,床头还留有一盏暖黄色的小灯。灯光柔和地洒下来,照在两个人的脸上。殷问视线所及,是陶予溪的柔美侧脸和似雪肌肤,甚至能看见细细的绒毛。
陶予溪原本平躺着,留意到某道毫不掩饰的目光,便也扭头看他。
殷问盯着她,像嘴馋的小孩盯着心爱的点心。但因为才刚保证过会很乖,所以这小孩现在大概在纠结要不要讨一口糖吃。
虽然陶予溪的目光温柔清澈,但殷问还是怕惹她生气。
“我不乱动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