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看着清单,问:“溪溪姐,你打算开始画国画了?”

清单上列出了不少国画用的画具。那张长桌子也显然是为国画而准备的。

“不知道能不能行,但是我想试试。”她说。

午饭后,正是昏昏欲睡的时间,姚向瑾来了工作室。

陶予溪有几分吃惊,一向稳重自持的他今天看起来有几分急切不安。

两人进了茶室,她等他先开口。果然,闲聊几句后,姚向瑾便忍不住了。

“你和殷问……”

陶予溪知道他说不出口的话大致是什么,便点了下头:“我们在试着交往。”

“为什么。”姚向瑾捏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,“为什么选他?”

“向瑾,这不是选择,也不是胜负。”她说,“其它的我也不知道,只是想到如果是他,我可以接受。”

如果往后余生在身旁的人是他,那样的时光似乎也不错。

“只是可以接受?”姚向瑾屏住呼吸。

陶予溪垂眸:“你忘啦,艺术家是有精神洁癖的。可以接受的表述不一定正确,但这种可以接受应该只会留给一个人,再往后的欢喜也是只留给这一个人的。所以在我这里,‘合格’与‘满分’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
可以接受,是允许一个人踏入她的心门。

而这样的人,不会有第二个。

姚向瑾默默饮尽杯中茶水,放下:“予溪,我好妒忌啊。”

这大概是他唯一一次,用这种口吻对她说话。

不甘,脆弱,又好似带点央求。

过去,他总是一副独揽一切的姿态,明里暗里护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