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说“我和殷总是老交情”之类的话,看来真的最多只是“认识”,甚至可能是单方面的认识。
但陶予溪突然有些烦躁,她有点不想任人辱没殷问的名声,便上前说:“这位先生,我一向崇拜周老,也学习过一段时间书法。如果不嫌弃,为了助兴,我来献丑一幅吧。”
姚向瑾有几分意外。他是知道陶予溪的佛系性格的,但几日不见,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改变。
周老爷子看到陶予溪站出来,欣慰地点头,笑吟吟道:“这丫头可是我的学生,请各位多多指点和鞭策才是!”
这下子众人都不得不说好,连那位富商也只得咧嘴一笑,应下了。
陶予溪走到长桌前,一手轻轻推了推镇纸,一手捏起一支狼毫笔。
笔尖扫了扫墨汁,在宣纸上方竖起时,她精神一晃。
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声音:我画不出来。
手顿在半空,一时无法下笔。
周老好整以暇地看着,姚向瑾在一旁轻咳了一声。
陶予溪回过神来,这不是画画,只是写字。
她敛住情绪。
接着稳稳当当下笔,手腕轻转。
“好字!”
“呵,这行草,柔中带刚!”
“稳!”
内行人看得出她的功底不俗,周围爆发出一阵阵赞扬声。富商见人都在夸,觉得自己不亏,于是心情大好,还叮嘱身边的助理用手机拍下美人题字的视频留念。
陶予溪写完了大字,又以小楷落款,笔尖顿挫有致,婉转轻灵。
富商乐呵呵道谢,还说要请陶予溪吃饭。
姚向瑾几句话就帮她挡了。
从热闹堆里撤退后,姚向瑾对陶予溪说:“我下午一点的飞机,现在差不多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