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予溪坐在病床上,出神间,脑中闪过一个少年的模样。

瘦削修长的身影。

凌厉却破碎的侧颜。

过分冷白的皮肤。

少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,那一天他脸上挂了彩,嘴角青肿,气息却是一如既往的阴沉。

他的名字叫殷……

殷问!

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一声温润的招呼打断了陶予溪的思绪。

她抬头,看到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子。

姚向瑾带着一束向日葵进了病房。

陶予溪的目光在触到怒放的花朵时不禁一亮:“你来啦,公司不忙吗?”

姚向瑾将开了三天的百合从花瓶里取出,换了水,插上新鲜的向日葵:“听你的语气,不太欢迎我的样子。”

“怎么会嘛,就是怕耽误了你的工作。”

姚向瑾是陶予溪工作室的合伙人,也是她的经纪人。但他自己还有一家传媒公司要打理,时间绝不宽裕。

自从陶予溪住院后,他除了出差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一趟。

他来得越勤快,陶予溪就越内疚。

“别想那么多,照顾你也是我的工作。”男人天生一副好皮囊,穿着修身的衬衫西裤,看着她时眼底尽是笑意。

陶予溪大学毕业那年想组建艺术工作室,是姚向瑾前前后后把她不擅长的经营业务全部都打理妥当了,而她只需要继续心爱的绘画事业。光是这一点,她都无比感激眼前这位温文尔雅、眉目俊逸的大绅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