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她生病以后,就从云市过来了。”
秦余洋为他的坦诚而感到几分难以言喻的焦虑。
这焦虑中,裹挟着一个陌生长辈对于秦池的真心实意,与他这个做了她二十年亲叔叔、法律意义上仍旧是她叔叔,却没能做到关爱呵护的强烈对比。
赤·裸·裸地对比。
鲜明到他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出自己是“秦池小叔”的话。
然而很快,顾如渠就“贴心”地掠过了这个话题,他温和、平静地提起其他事:“我可以大胆猜测,你来看她,是担心我不能好好照顾她吗?”
“……”
秦余洋叹了口气,他环视周围,苦笑道:“来以前担心过,来之后就没有这个念头了。”
喝着牛奶,慢腾腾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秦池,捏着玻璃杯的手指苍白细嫩,她在家里也穿得严严实实,没有在年长者面前露出半点引人想入非非的可能。
这点也让秦余洋心中松了口气。
他目光笔直地看向秦池,看到她小小皱着鼻子,冲两个年长男性微笑的模样。
脸颊粉润,眼神明灿。
公寓里干净、明亮,窗扉无尘,鲜花插瓶,空气含香。
她被他照顾得很好。
……不,应该说,她被他照顾得非常好。
比所有她法律意义上的亲人还要在意她,还要呵护她。
他和她,像是组成了一个完美和谐的家庭。
叔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