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种环境音中,她的存在很容易掩盖。
病房里的气氛很奇怪。
秦臻靠在墙边,抱着手臂,默默地看。
秦池像是一只柔软无骨的小猫,埋在男人的怀里,她整个人是叉腿坐在他的膝盖上的。
两条细细的胳膊从他身边滑下,手腕苍白,指尖泛粉。她穿着病房里的一次性拖鞋,因为踩不到地,拖鞋也挂不住,摇摇晃晃地勾着,现在是春天,病人总被医护嘱咐要多穿、穿得厚实。
秦池穿了一双短袜,雪白色,简单质朴,没有别的花色。
短袜不长,所以露出了细嫩的脚踝,血管的颜色是青紫色。
她在男人的怀里安静地闭眼,完全没注意到外面是否有人。
房间里微风吹拂,门又开了点缝儿。
忽地,男人用手把她的脸从怀里腾出来。
用宽厚的手掌,把她闭着眼的脸,从额头到鼻尖,再到下巴尖尖,逐一摸过去。
像是在摸家猫,从头到尾巴尖,顺着毛撸。
家猫发出迷惑人类的甜美咕噜咕噜声。
——秦池依旧闭着眼,任由他摸,神情无疑是愉快的。她舒展着眉眼,眼睫浓黑,容颜清丽,病气依旧浓郁,可在他的安抚下,好像也褪去不少。
摸完以后,继续搂着。
他们一句话也不说,只默契十足地陪伴彼此。
从秦臻到这里,足足十多分钟,男人只顾着摸她——要说动作是不是情·色,那倒不至于,毕竟他没有掀开她衣服,但这些动作肯定是亲密无间的,不会是普通朋友该有的距离。
摸脸,搂抱,安抚脊背。
成年男女,也就只有情侣才会做到这个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