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以前,你还会拦我一下呢,我咋知道你今天也忘了这茬。”
家里烟味挺浓,顾如渠受不了这味道——秦池自己也受不了。
他起身,把窗户开了,通风。
老友在他背后,有点尴尬,不过他脸皮厚,遂过了会,就转移话题,大声说:“对了,我听教育局那说,你同意被调到京市去了?”
顾如渠此前在云市当地一所大学里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名誉教授。
京市早前也有几所大学邀请他去做大学教授,他当时都婉拒了。
而这次,正巧是民俗当界,京市某个年至耄耋的老先生邀请他来京市,给大学生们上上课——
还能给京市民俗协会注入点新鲜血液。
顾如渠之前从来不同意这类的邀约,他的户籍是云市,年过四十五的中年人,骨子里有着华夏人的念旧、扎根家乡的想法。
老友也以为他不会去。
结果没想到,这回他居然同意要去了。
“嗯。”
秦池把窗扇扣开了,随口应道。
“难得啊,不过要我说也好,你以前扎根云市太久,也是时候去外头看看了。”
“哈,说来有意思,你二十多岁时不拼搏,到这岁数,居然要去京市打拼了。”
云市比起京市的发展,还是要逊色一些。
毕竟是后起的城市。
京市在各方各面都要比云市强,很多文化界的人士想要自己的名声再大点,都会选择去京市“镀金”一层。
老友说着,居然听到顾如渠反驳他:“不是去打拼。”
“哈?那是什么?”
他茫然看向回身的顾如渠,多年好友,即便年过四十,也依旧有着好皮相,几十年时光,让他鬓发带灰、脸上多了纹路。
语气倒是一如青年时的赤诚、天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