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暗自哀叹:棘手事来了,今天是别想睡了。
送病人来的林医生焦急的喊着:“元医师,病人失血性休克,血压下压基本测不到了。撞击引起了脾破裂、肺损伤、两腿粉碎性骨折、右手脱臼。脑部没有器质性损伤。”
我上前问林医生,“家属在外面吗?”
此时,护士和助手们已经迅雷般替换好无菌手术台,做好一切术前准备,并把病人平稳移到手术台上,开始紧急抢救。
这速度,果然是一流团队。我的好斗心也被激起来,差点就顺手把麻醉剂打病人身体里。幸好,理智反应过来,那不是我该做的。出了事,我稚嫩的肩膀负不起任何责任。
林医生满头都是大粒大粒的汗珠,说话都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扫射,“不知道,外面又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了,到处都是伤患,我们根本来不及问。我走了,外面还有重伤患者。”话罢,就带着人旋风般消失。
“元医生,病人的心脏停了!”护士发现仪器上跳动的曲线变成了直线,大喊。
刚套好新的无菌衣的元繁,立刻在准备室里吼:“人工按摩,不行就电击,别td像个外行人!我马上来。”
他走过来,看了一下病人,“大概75~76公斤,聂白白,计量。”
闻言,我再看了看手术台上的人,忍不住插嘴,“是732公斤。”然后递上配好的麻醉针水给元繁。
元繁撇了我一眼,什么也没问,接过针水,直接给病人打上……
虽然说,一上手术台,十几个小时才下来是正常的事情。但是,这次也太离谱了。我整整在手术室里待了三天两夜。按说,麻醉师理论上是手术室里最轻松的人,所以被丢进麻醉系办公室的时候,我也没挣扎太多,就没皮没脸的就范了。可这几天,得,不回忆了,太痛苦了。